。也是她们的谄媚,满足了他被崇拜的虚荣。钱色交易,无非如此。
他想看到她惊讶之余的欣喜,无论是不是出于对金钱的崇拜,他都不在乎。但很遗憾,就算是单纯对于钱的喜悦,她都没有。
在她的眼中,他只看到了筹谋和担忧,听到的,只有拒绝。
他最讨厌她的拒绝,最讨厌她得礼又疏离的say一句“no”。他不允许有拒绝。
黎式一对上男人的眼,便知道他心绪浮动又动了气,但扬了扬腕上的手表,依旧进言,“这个,我已经很受之有愧。”又拍了拍身后的黑车,“这个,我绝受唔起。”
他抓住她的手后推,再贴近,把她摁倒在引擎盖上,耐心耗尽,“我话系畀你,就系畀你的。警告你,再多讲两个字,我就在这里办咗你,就当畀新车开荤。”
“你”对上他的力量,只能是输。她咬了咬下唇瓣,习惯性与他对峙,仅五秒十秒过去,就觉得无力,最后只能认命,嘲讽道,“果然行黑社会咁赚钱,都系民脂民膏来的?”
“你同我收声啊。”感受到身下她反抗的力量,意外地没有为难。顺势站起来,让她起身,不过嘴上损话不断,“你港督政府啊?管咁多,讲咁多屁话。”
黎式不想理他,干脆转身看车,纯黑的宝马双门轿跑。车型线条流畅,低调却难掩内奢。她不是个懂车的人,自然没有一眼看出车型的本事,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是辆价值不菲的好车。
由车看人,尤其是男人。
银色的捷豹,风驰电掣,飞扬跋扈,像极了张扬的乌鸦本人。只是没想到,在替她选车时,他能按照她的性格和所处环境,购一辆风格内敛的车驾。
一个在校大学生若是开一辆色彩yan丽的超跑去上学,指不定有多少风波要起。
见她看着车发呆,他又忍不住去戳她的脸,“点解唔讲话,畀我感动到飙眼水?”
“想多你。”她躲开男人的手,“我只系想你点解突然间对我咁好。不过先讲,我都冇乜回报你。”
“你怎么唔去学会计?”
“又话咩鬼话?”
“算什么都要计较。”
“那是我不得不计较。”
“得得,我唔要你答乜。”他不跟她攀扯这些有的没的,只嘱咐重点,“车畀你,是叫你每日早啲返屋里,唔搭咩巴士,更加唔好和野男人同路。”
“你你讲亚佐哥?”黎式一愣,“唔系吧,你唔会吃醋吧?”
“痴线”,乌鸦白眼翻到头顶,“我食咩醋?所有权你明唔明呀。你系我的东西,点能够畀人沾染分毫?”
东西?果然。自己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一份物件。不过这样也好,让她更清楚,他从不是一个知道尊重别人的人,也让她更明白自己的位置。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刚才面对礼物时的拒绝和不安,很多余。
她笑笑,说,“好咯,咁多谢。”
“去边呀?收咗两份大礼,唔表示点咩?”他又拉住她的胳膊,拽回怀里抱住。
“表示咩?唔系你话唔要报答?”
“你咁冇眼见力?我话唔要,你就唔给?”
“系啊,我一向都咁蠢你唔知?”
男人直接俯下脸吻她,把她倔强顶撞的话全部堵在这纠缠追逐的方寸之间。
他吻得凶,咬的她疼了,她就发出呜呜声般的抗议,听着像是弱者的哀泣,但只有他知道,那是小兽的挠刺反抗。
“嘴那么能讲,果然亲起来也很不错。”缱绻过后,他总要评头论足,畅意一番。
她眼含氤氲,怒气盛然,心里骂了他千遍万遍,但面上显出来的只有被吻过之后的绯红,色如桃花,毫无sha气,只有娇韵。她气恼又挫败,推开他就要走,选择眼不见为净。
“急咩,再嚟过?”乌鸦得到甜头,蹬鼻子上脸。
“再来你个死人头”,她恨不得甩他一巴掌,“我锅里的菜要糊了!”
翻翻日历,二十一号冬至,也是上课日。黎式起得很早,伺候完家里男人的早饭,她赶着就要出门,车钥匙放在玄关,却被乌鸦一把抢走。
“我送你去。”
开宝马去港大,再喊人开捷豹接去堂口,虽然有些麻烦,但他乐在其中。
“你畀我车,唔系叫我自己开?”她回过身,疑惑看他,实在不懂他的脑回路。
男人对她痞痞一笑,“屋里小孩第一次去上堂(上课),你话做阿爸的,要不要亲自去送?”
这个衰佬,满嘴荤话!黎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同我收声!好好说话,边个系我阿爸?你别想搵我便宜。”
“没得揾也揾了不少”,男人晃着钥匙,大摇大摆的走出门,见她没跟上来,还得意的回头看,“再唔走,就chi到啰,阿囡。”
一路上黎式都气呼呼,不想跟身边的仆街仔说半句话,连下车时关门,都是用尽力气摔上的。
乌鸦也下车,长腿一迈,两三步绕过来,就拦住她的去路。
“行开!”她怒气未消。
“生气?”他依旧嬉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