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一时也没了主意,“玠儿他,还有同你说些什么吗?”
“没有,姑娘,公子那时还在孝期,是无心之失,都不做数的,对,都不做数的……姑娘,求您可怜可怜奴婢,带奴婢走吧。”阿荷其实也并没有撒谎,第一次本就是意外,她只是隐瞒了后面的情事,努力想把自己和公子都摘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桓瑛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手也松开了阿荷的脸,“阿荷,你可能不知道,我那大兄长与二兄长并不对付,若给大兄长知道了此事,该以为是二兄长在从中作梗了……前几日就听说大兄长训斥了玠儿,还下死手把他身边的元珂打死了,若再牵出你来,怕是连我也护不住人了。”
听到元珂竟活生生被打死了,阿荷咬着唇瓣不敢作声,更不敢再肖想什么公子郎君。
“准备得匆忙,礼单还未正式登记造册,想来再添一人也是无妨,你若真心跟我,明儿个便随我去吧,身契什么的我会让管事的交接妥当。”桓瑛轻轻拍了拍阿荷的肩膀,想着在桓府最后做一回好事。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对于阿荷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她连连磕头,生怕姑娘再改了主意。
“行了,快起来吧,不受你这大礼,在李府能帮衬我一二就是了。”桓瑛相当宽容,还邀请阿荷讲讲私房话,“今晚,同我睡一处吧,也跟我说说那风月之事。”
“是,姑娘。”阿荷不再推辞,顺着桓瑛的意,上了她的床榻。
于是,桓瑛不知从哪找出了一本春宫图册,二人交流的尽是些没羞没臊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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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遇到波折的,阿荷陪着桓瑛嫁入了李府,依然担任瑛姑娘的贴身侍女,不,该改口称是李夫人的贴身侍女了。
由于弟弟李绕被招为驸马,李谬也得以另开别府,在京中置了一座离桓府不远的府邸,与桓大司马的亲近之意不言而明。也正因如此,还没到回门的日子,桓瑛就迫不及待着手归宁的事宜,她还在介怀大兄桓殷缺席自己婚典的事,想要消除他与桓楚之间的隔阂。
桓殷到底为什么没有出席自家小妹的婚礼呢?
说来也简单,一是他不满桓楚为了拉帮结派赔上小妹的行为。如今桓家的当家人是自己的二弟,由他做主给安排的联姻,桓殷是极为不满的,自家小妹是被称为有“林下之风”的才女,而那李氏兄弟出身赵郡,不过乘了陛下提拔北方士族的东风才发迹,根本不是良配。二是他顾念儿子孝期已满,舟车劳顿赶回来张罗他的婚事,结果却被桓玠这个不肖子气坏了身子。好好的一个世家子弟,非要去招惹一个胡婢,要是传出孝期不忌男女之事的名声,那他们桓氏的以孝治家的门楣岂不令人笑掉大牙吗?还有什么贵女会愿意嫁给他桓玠?
“老爷,还要这么锁着少爷吗?”管家心疼桓玠被老爷下了狠手,又不太敢触霉头去劝。
桓殷这病都是被气出来的,听到有人提起桓玠,一口气又不顺了起来,“关,给我关!这个不肖子,什么时候想通服软了,再再放他出来!”
“可是老爷,公子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这样下去身子可顶不住哇!”管家还是说出了为桓玠求情的话。
“唉,弄一碗糖粥给他送过去吧,还有让大夫开的金疮药也一并拿过去。”桓殷到底还是心疼儿子,但也没说放他出来,末了又问道:“对了,他的那个小厮,你们处置了吗?”
“回老爷,元珂家里早没人了,下人们凑点了钱为他收了尸”管家据实相告,生怕主子又生出无名之火。
“也是造孽,等头七为他做场法事吧,这钱我来出。”在这场父子的拉锯战中,元珂是一个无辜的牺牲品,无端被迁怒至此,桓殷也心有愧疚。
“是,老爷,奴才一定为您办妥。”
“下去吧,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桓殷顺了顺气,还是起不了身,不想再唆摆人了。
告了退的管家,做事也很上心,吩咐取来了主子要的东西,便亲自前去看望公子。
只见那不见天日的屋子门外上了一柄大锁,死死沉沉,没有任何生气。
“公子,公子?奴才来给您送膳了,多少吃一点吧唉,公子,听奴一句劝呐,就服个软吧,老爷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不,还叫奴才送了金疮药过来公子,公子?您在听吗?”管家用力扣了扣门,没有听到屋内任何的动静。
“坏了公子别是”心急慌忙地取出钥匙开门锁,管家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开门进去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床铺上也只剩了用枕头填满的被窝。
“公子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这叫我怎么去报给老爷呢?哎呀!”管家自然注意到了那窗户有打开的痕迹,猜测公子已经离开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