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许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一切,他打算要杀我灭口了……我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纤长的手指,伸向了……我的头顶……他的手掌落在我头顶心,长指顺着我微湿的发,力道轻巧,就如同以往无数次那样。「不论你听了什么,或选择相信什么……我,跟你其他两位师父,都会尊重你的决定。」花师父平静地这么说。而我,盯着眼前他刺绣精美的衣料,突然一片雾濛。我不知道该选择相信什么……我一方面觉得自己很糟糕,怎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话,去质疑对我恩重如山的师父;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怨恨着师父:为什么自始至终,都选择瞒着我,不对我吐实……难道真相真的如此不堪,足以颠覆我认知的世界吗?我倾身,抱住了他。手臂环着他的腰身,脸埋进他怀里,无声地落泪……像小时候腻着他撒娇那样。他持续用一种轻缓的节奏抚摸着我的头发,彷彿一种无言的安抚……良久良久,待我双肩的抖动终于比较平息之后,花师父温润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好多了吗?」我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哭得出来总比哭不出来好点。大概也只有在花师父跟前,我能这样毫无顾忌地宣洩。「那能换我问你件事吗?」他说。依旧平平缓缓的。我微微退开身子,点了点头。「你哑师父……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他垂眼看我,凤眼里的光芒不知被什么遮掩,乌沉沉的。我假意地抹了抹眼泪,擤擤鼻涕,当真躲不过了才抬眼望向他。「没有。」我说。「他没对我作什么。」既然他不要我,那么那一晚,就没有任何意义,说了,徒惹伤心而已。「是吗?」花师父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情,说:「那么,我所说的,你也听听就好。有的时候,一个人所说的话,不一定是他心中真正的意思……有可能是为了成全某个人,或为了某个更远大的目标……虽然这听起来有点抽象,但是口不对心这事儿,在我们这儿,还挺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