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的看向林日海。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我能感觉得出沉西沉现在除了不舒服外,还不想待在他身边。我面露歉意的对他说:「抱歉,我先带她去保健室。」我把沉西沉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想用自己的力量支撑她的身体,她的身子单薄,我很轻松就能撑起她的身体。刚挪动了几步,鐘声响起,林日海坚定的声音却没有被鐘声掩盖而过。「放学后,校门口,我会等你愿意见我。」沉西沉的脚步明显顿了下,接着,继续迈开步伐。保健室阿姨不在保健室,我习惯的把沉西沉扶到里面的床位,待她坐下后,我担心的观察她的脸色。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看起来比刚刚好多了。「你还很不舒服吗?」沉西沉把帽子拿下,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脸上的表情又恢復她一贯的冷淡。「暂时死不了。」我皱起眉头,忍不住说:「不要这么轻易的把死掛在嘴边。」沉西沉平静地反问我,「人都会死不是吗?面对死亡很难吗?」对于她这么轻易的把死掛在嘴边,我不禁感到有些生气。当我意识到时,我已经把满腹的话脱口而出。「对,人的生命是有期限的,你也不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可是太随便把这件事掛在嘴上不是面对死亡,只是让人觉得你有多不重视自己的生命。」无意把话题导向严肃的地方,但是我就是没办法接受沉西沉用这种态度说话。然而,听完我的一席话,沉西沉的眼神仍是平静无波。我紧咬住下唇,感觉自己说了这些话也只是白费。我压下自己胸口的闷气,装作没事的说:「你先休息吧,我会帮你转告体育老师。」在我欲转身时,沉西沉淡漠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我反射性地停下了动作,还来不及细想她这句话的意思,她已经接了下一句话。「我的死期。」我惊愕的望向她。当我们眼神交会时,她的眼里依然是一贯的淡漠,就好像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反正也无所谓。这是我在她脸上看到的。喉咙一紧,我想发出声音,好不容易发出了声音,一道脚步声正逐渐靠近,对方停下了脚步,保健室阿姨的头探了进来,「咦?真的有人?」她的视线在我们两个间游移,「又是你们啊?」突然被打断的气氛,令我本欲问出口的话不得不全数吞回肚子里。回到cao场后,我向体育老师转告沉西沉因为不舒服而去保健室休息的事。「知道了。」体育老师看起来一点不意外,似乎还很习惯这件事情。对此,我不禁感到疑惑。在体育课时沉西沉都是在旁边休息,虽然没有人知道具体原因,但隐约知道沉西沉身体状况不适合运动。时间一过,大家倒也习惯了这件事,也就没那么在意真正的原因了。不可否认的是我也是如此。但在经歷了刚刚,我对她的除了不解外,也多了一分好奇。
黄珮儿跟曾妮雁还在cao场上,冷风吹拂而来,我抱住自己的身体,缓步的踏上司令台的台阶。即使中途衍生出了插曲,我的身体也没有因为刚刚的事升高体温。依然能感觉到外头的冷意,也只想躲在角落等着下堂课可以赶快回教室。然而,在我一踏上司令台就见到多了一个人靠在墙面,伸直了双腿,长腿好看的交叉在一起,他把外套反盖在身上,眼眸紧闭。望着眼前的他,我不禁想,他这样在家还要睡吗?我坐在靠在角落的位置,距离傅聿大概隔了两个人的距离。在我坐下没多久,我感觉到口袋的手机传来震动,我掏出手机,滑开萤幕。一个陌生的头贴跳出脸书的对话窗,对这张头贴和名字我没有印象,以为是认识的好友改了头贴和名字,我顺势点了进去。然而,当讯息映入眼,我怔愣住了。──「……最近还好吗?好久没看到你了,意外找到你的脸书,不介意的话回覆我的好友邀请吧。」点进对方的头贴,仔细端详了片刻,我才逐渐在照片中找回我记忆中的模样。其实对方的长相与我记忆中的模样相差不远,但是记忆有些久远,很多印象也变得模糊了。零碎的记忆涌入我脑海里,有好半晌,我都回不过神。耳边传来些微的动静声响,我回过神,傅聿那双清明有神的眼正好对上我的眼。「柯瑜!」当我回过神时,黄珮儿和曾妮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没发现他们的到来,我怔然的开口,「怎么了?」曾妮雁疑惑的问:「刚下课怎么没看到你,你去哪?」「刚沉西沉不舒服,我陪她去保健室。」她们两个都站着我面前,坐在地上的我感到有些压迫,我撑着地板站起来。当我想把手机放回口袋时,另一道声音令我分心。黄珮儿诧异的惊呼出声,「沉西沉?你陪她?」以为手机有放到口袋,却在我松了手听到掉落在地面上的声响才发现我根本没放好,手机掉在黄珮儿脚边。「嗯,因为我刚好经过。」在我正想捡起手机时,没注意到的黄珮儿移动了一下,当她发现时我的手机已经被她踢到。我微微一诧,视线跟着从我眼前滑过的手机移动,刚好落在傅聿旁边。傅聿低下头,萤幕的光亮微暗,他伸手捡起了我的手机,视线停在萤幕的画面,几秒后,萤幕的光正好熄灭。「傅聿?」我对他伸出了手,傅聿偏头看向我,眼神若有所思的扫向我,然后,他把手机递回。「那沉西沉还好吗?」曾妮雁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我靠近傅聿,在适当的距离接过了手机。「没什么事。」我轻描淡写的带过,没有提起刚刚的插曲。两人点了点头,这个话题才到此打住。「你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