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今天用的就是菜心和小油菜。
而且他还要去买纸,笔墨砚台他是有的,这玩意金贵,连同原主的那些书,他后来都一起带过来了。
买纸裁了做本子,用来记账和做告示,算盘暂时就不用了,店里现在进出都有数,他自己能算。
两人在市集买好了东西,又去粮油店买了盐,定了米面、豆油让他们打包送店后,才一起来了纸铺,在里头只选了十分一般的,可以用于书写的粗制纸,一卷颜色黄,长三尺宽两尺的毛边纸要了他们二十五文,至于好纸,余冬槿看都没看,反正他看一旁穿着书生袍的富贵年轻人,是拿着银两来买的。
嘶,读书真费钱啊。
到家的时候,粮油店的伙计也推着小推车刚到,余冬槿给他开了门放下东西,与遥云一起和他把东西搬进了店里。
收完东西放完东西,把汤熬起来后,他们到街上问了问郭娘子家的石磨是在哪里买的。
郭娘子道:“我这个石磨都多少年了,当初还是从乡下搬来的,都不晓得是谁做的。”
余冬槿:“原来是这样。”
今天郭娘子的儿子贺纯也在家,正帮母亲切豆腐,闻言道:“你们去城东三街,那边第二条巷子里,有个石匠做这个生意。”说完又道:“你们其实完全没必要去买石磨,咱们都是邻居,我家豆腐都是赶早做,你们拿米浆完全可以下午时来我家做。”
郭娘子也点头,“正是。”她知晓两人的顾虑,便道:“到时我在前头你们在后头,这巷子里人来人往的都看得到,你们又是小辈,不会有人说什么的,莫要担心。”
余冬槿明白他们是好意,便看了看遥云,遥云却摇头,说:“我们用石磨还有别的用处,到时候总打扰娘子实在不好。”
余冬槿便点头,“嗯,确实,还是买一个吧。”
听他们这么说,郭娘子和儿子便不再劝,他们也是记得李家人的好,才想着多帮帮余冬槿的,不过既然人家不需要,那自然不会强求。
两人却没出去买东西,余冬槿有点茫然的被遥云拉回了家。
余冬槿:“干嘛?不去买石磨么?”
遥云却道:“我自己做一个算了。”
余冬槿吃惊:“你还会做这个?”
遥云:“也不难。”
余冬槿看他那认真的还真决定好了要自己做的样子,笑了,一拍手:“行啊,那还省钱了,什么时候能做好?”
遥云:“得看看,你在家熬油,我出去一趟。”刚刚去市场,余冬槿买了猪板油,说回来要熬猪油的来着。
余冬槿点头,问:“嗯,午饭之前回得来不?”
遥云抱了抱他,“回得来。”
余冬槿在他肩头蹭蹭,软声道:“等你。”
难得一个人在家,余冬槿颇感寂寞,他先坐在凳子上歇了歇,才关了店门,去了后头的厨房,开始分切猪板油,熬猪油用前头的小灶不行,得用后头的大锅。
过不久,熬猪油的香味就又开始在街巷上蔓延。
余冬槿熬完猪油遥云还没回来,他便又到后面开了店门,在店里揉了面开始做拉面。
待他经过了几轮路人客人与邻居的围观,还被一个探头探脑却瞧着有点社恐的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看的莫名后,拉面刚做好时,遥云终于回来了。
他当然没有带着石磨回来,这么点的时间,哪可能做得好一个石磨,他是带着石料回来的,走的是前门。
余冬槿听见动静,让刘家小孩帮他看店,连忙去了后头,就看见遥云把石料放到院里的石板路上,正在拍身上的灰。
余冬槿连忙过去帮他拍,十分惊讶,“这么大一块,你扛回来的时候没被围观吧?”
还真有人一路看他扛过来,且是个话痨,不停的夸他是个大力士,但遥云嫌男人聒噪,一路都没理他。他点头,回答余冬槿的问题:“有。”
余冬槿好笑:“那你岂不是出名了?”
遥云想了想,说:“有个这样的名声也不错,万一有人好奇,来咱们店里看我,那肯定得留在咱们店吃饭。”
余冬槿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有道理,确实挺好的。”
收拾好身上的灰,洗了手,两人回了后头店里,遥云一进屋,看见案板上的一堆面条,忍不住挑挑眉头去瞧余冬槿。
余冬槿不太好意思,转头去看俩孩子。
两孩子还挺认真,小的那个搬了小板凳坐在灶前看火,大的那个站在柜台边眼睛睁的圆溜溜,一派小掌柜的模样,此时见他们回来了,都转头看他们。
余冬槿便笑,和他们说:“中午你们就在我家吃饭,好不好?”
两孩子不约而同的舔了舔嘴唇,然后大的答:“我得回去问问我娘和我婶子。”这俩孩子一个是刘家老大的儿子,一个是刘家老二的女儿,是堂兄妹,要在别人家吃饭,自然都要问过各自父母才可以。
余冬槿摸摸小女孩的头,“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