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雅间一直待到入夜,殷颢喝了吐、吐了又喝地已经折腾了好几回,此时坐在窗边,手里还拎着酒壶,獃獃望着窗外的夜色,也不知道是醉还是醒。
「颢哥,喝碗醒酒汤吧,不然明早你肯定得难受死。」
殷颢摆摆手道:「我没醉,没事的,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也回家吧,年后得空再找你出来玩。」
白绪宁不放心,一路把他送到侯府后门处才离开。
不料殷颢却并没下车,反倒吩咐车夫:「掉头,去薛府。」
车夫闻言十分诧异地问:「二爷,这都大半夜了,薛府肯定早就关门落锁了,薛将军估计也早就歇下了。而且您今个儿喝得不少,不如咱先回家休息,明个儿小的早早把车马备好再送您去薛府可好?」
殷颢摇头道:「我不找承哥,我就、就是过去一趟……你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的!」
车夫无奈,隻得听命行事,调转车头驾驶马车将殷颢送到薛府。
殷颢跌跌撞撞地下了马车,醉眼朦胧地看着大门上方写着薛府两个字的匾额,满口满心的苦涩。
他嘴唇微动,无声地说:「承哥,对不起,我只有祖父和大哥两个亲人了,我做不到大义灭亲,我就只有对不住你了……」
殷颢恨不得扑到门上大哭一场,更恨不得自己今日没有听到书房内的那些话,就不用陷入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地。
就在他望着薛府大门愁肠百结之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的声音:「你果然还是来找薛承了!」
「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