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陈沐的话让他直冒火,碍着纪语声在旁,隋乔竭力压抑着烦躁的情绪,难得两个人出来吃顿饭,他想着赶紧把陈沐打发走,纪语声都站半天了,他还被陈沐堵在原地。
隋乔耐着性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陈沐,如果我没记错咱俩现在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隋哥…你怎么能这样说!”陈沐的眼泪跟水龙头开闸一样落下,他抹了一把眼尾的泪水,啜泣着说:“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我不要求回到从前,你偶尔回回我消息,抽空见见我好不好…”
“不…”隋乔后面的话还没讲全。
“不行!”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隋乔的还没说完的拒绝,是纪语声。
隋乔和陈沐的对话,他站在旁边一字不漏的听完了,越听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和隋乔的相处一天比一天融洽,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怎么能忍受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叫做陈沐的把这些破坏掉。
纪语声几步上前,插进隋乔和陈沐两人中间的空隙,由于他气势汹汹的加入,原本颇像表演苦情剧的现场气氛顿时演变为大婆教训小三的家庭伦理剧。
纪语声的眼神很危险,看陈沐的目光犹如看向一个死人,他用低沉却又充满了威胁性的声音说:“陈沐是吧,隋乔都说了他和你没关系,你最好知道什么叫做没关系,如果你以后再骚扰隋乔,我一定会把你弄死,我说到做到。”最后几个字几乎像是从他唇齿间碾磨后蹦出来的,让不寒而栗。
“你…!”陈沐明显被突然闯入的纪语声吓到了,一时忘记了哭泣,并向后退了几步。
陈沐仅凭直觉判断纪语声说的应该是真的,眼前的男人虽然穿着得体,可给人感觉就像一个即将触碰到失控边缘的疯子,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咬断自己的脖子,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因为顾忌隋乔也在现场。
“你谁啊?”陈沐固然害怕,但对隋乔的不甘心促使他仍想问个清楚,“这好像是我和隋乔之间的私事吧”
“隋乔是我的主人。”纪语声死死盯着陈沐掷地有声地说道,毫不客气地宣扬他对于隋乔的所有权,尽管所有权的主人不是他。
陈沐被纪语声这般理所应当的回答惊住了,他眨眨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宕机过后反应迟钝地说:“你俩…”,
他不死心地又将视线投向隋乔,隋乔适时给了他个自行领会的眼神,算是承认了。
隋乔从后侧方观察着纪语声,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纪语声,纪语声一贯是以最平静的面孔示人,凡事到了他这里都起不到一丝波澜,可他这次真的破功了。
他不在乎当众说出隋乔是自己的主人后别人会怎么看他,此时此刻纪语声就想执拗地通过这句话表达他站在这里的合理性,哪怕只有一点点。
隋乔抬起手掌几次抚过纪语声的脊背,为帮对方顺气,他此时的感觉很奇妙,隋乔自小脾气暴躁,招惹他的人不计其数,但由于他的特立独行,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被人“保护”的感觉。
这感觉还不错,隋乔看了一眼纪语声因生气而发红的脸颊,“冲冠一怒为红颜”也就这样了吧。
“陈沐,听见了吗?以后少来烦我。”隋乔对着陈沐扬眉说道,说罢也不再和陈沐废话,牵起纪语声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餐厅。
回家的路上,隋乔开车时不忘从眼睛的余光里观察纪语声。
极端的怒气过后,纪语声整个人变得沉默,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等回到了家,纪语声的心情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改善,服侍完隋乔换衣拖鞋后,就默默前去厨房准备晚饭,端上来的菜色一如往常般丰盛,但是昔日吃饭时轻松的闲聊不见了,餐桌上一时间只有碗碟碰撞夹菜的声音。
隋乔也是憋了一口气出不来,草草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将筷子掷到一旁,率先开口道:“你究竟在发什么脾气?”
纪语声在听见隋乔发问后,跟着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他低下头心平气和地说:“我没有发脾气。”
“没有发脾气你给老子甩什么脸?操!”隋乔气得差点拍桌子,他用力攥紧了拳头,发泄着无处可去的怒火,手臂上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见。
从餐厅出来到现在,他一直在等纪语声开口问他和陈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纪语声就像颗石头一样不闻不问,让隋乔满嘴的冤屈无从说起。
要是由他自己刻意提起与陈沐的种种,反倒像是在故意撇清关系,一个诋毁前任的渣男,隋乔想了再想还是没做过多解释。
可现在不说不行了,纪语声摆明了钻了牛角尖。
再抬头时纪语声的眼角已经挂上了泪水。
他在隋乔面前哭过很多次,按理说哭的次数太多眼泪会演变为不值钱,但他这次哭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泪无声的聚集眼眶,然后在皮肤上蜿蜒着落下,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惹得隋乔心悸。
“主人,我没有发脾气…我只是很害怕…”纪语声用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