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说那么委婉做什么?
“九妹,你就抬起头来,给澧夜瞧瞧罢。”太子下令,谁敢不从?
这一口一个“九妹”,一口一个“澧夜”,叫得倒是亲热啊。
据宛若卿所知,御世堡一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过,这堡主裴澧夜,恐怕也不是经常进宫的吧?
和太子真的这么熟,还是太子的“自来熟”,一切都还有待考证。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把一腔怨念全速压在心底,端正情绪,端正表情,端正眼神,端正身躯……
该端正的地方,都端正了,然后缓缓抬起头,眼神平视,波澜不惊,双眉低垂,柔顺之极。双唇紧抿,嘴角自动往两侧勾起半寸距离,就这样跪着,给两位“尊贵的男子”看。
这是两个太过好看的男子,有不同的风采,却是一样的光彩照人。
那穿黑衣的,想来是太子,东陵国以黑为尊,颜色越深,便是越尊贵。
那穿着紫衣的,想必是裴澧夜了。
那是怎样的男子,深邃的双眼,让人一眼望不到头。冬日的阳光穿过东宫的门,斜射进来,正好在他背后,使得他的周遭似是镀了一层金,闪亮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是个,美得有些过分的男子,即使他没有带上任何嚣张的表情,可光是他本身的美,已经极具侵略性,透着一股子霸道,让人在他面前,便不再有心情去看其他。
此刻,他提拔的鼻子下,薄唇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据说,这样双唇的男子,天性凉薄,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正文 所谓美谈,相邀同游
“倒确实长得不错。”裴澧夜的声音传来,不过有些懒懒的,也不知道他是真满意,还是装满意。
满腔怒火从宛若卿心中腾地升上来,丫的,跟菜市场买菜似地,被人挑三拣四,若不是为了娘亲,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总有一天,她要这两个人,也跪在她面前,被人挑挑拣拣。
“嗯,别跪着了,跪坏了若晴的妹妹,本宫可没法跟她交代了。”端木无垢似乎松了口气,这才叫宛若卿站起来,似乎是才发现,她已经跪了很久了。
感情,如果那姓裴的不满意,这位太子爷,是打算让她跪到死来谢罪了?
宛若卿此刻才有“空”去看一眼太子尊荣,今年太子二十九岁,与她大姐宛若晴是同岁的,不过,因为没有病痛的折磨,端木无垢看上去比宛若晴要年轻些。
宛若晴的容颜其实应该是不差的,只是多年病容,弄得形容枯槁。
而眼前这位太子爷,倒是容光焕发,沉稳内敛的样子,眉目隽秀,不似裴澧夜就算极力收拢霸气,依然止不住有些外泄。
端木无垢天生似乎和人有种距离感,高高在上,让人只可仰视。
他的所谓“礼贤下士”,似乎目前只是针对裴澧夜一个人。
听说,这位太子爷以“仁义”之名满天下,即使太子妃病重不能侍寝,亦对她照顾有加。特别是,自太子妃病重以来,他的侍妾都没有多一个,依然是太子妃进宫之前那三个,这一点,早已被传为美谈。
不过这一点,宛若卿呲之以鼻。
若是真的情深意重,何不将那三个侍妾也不留,专心在太子妃床榻伺候着呢?
再说了,那药是皇后端来的,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真一点不知情吗?
只是,这一切,她宛若卿虽然鄙视,却没有能力,亦没有责任去管。
所以,她缓缓起身,只用平淡的语气道:“谢太子殿下!”
“九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碰上了,不如陪你未来夫君游玩一阵如何?”端木无垢上下打量着宛若卿,双唇轻启,出了个“馊主意”。
宛若卿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轻声道:“太子殿下,这,恐怕于礼不合。”
“你们都快是夫妻了,相陪有什么相干的,怎么就于礼不合了?”太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当然不合,她又不是青楼的姑娘,动不动出来“相陪”男人,一陪还陪两个!
宛若卿心中狠狠啐了太子一口,表面上却还是恭敬地道:“臣女与澧王殿下毕竟还不是夫妻,还是必须守着男女大防,不可逾越。”
她说完这句,便又跪了下去,等待太子答话。
正文 木头美人,放着安心
“太子殿下,人家姑娘家不愿意,我们无谓难为人家。”裴澧夜的声音,有些慵懒,却仿佛宛若卿的救星。
端木无垢似乎真的是忙着讨好裴澧夜,很是听话,立刻就放宛若卿走了。
“这个宛家九小姐,我还真是不大了解。”裴澧夜意有所指。
端木无垢立马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这个宛家九小姐啊,可是个人物,虽然说,是个庶女,不过什么都不比嫡女差。”
“哦?”裴澧夜淡淡地应了一声,等着端木无垢继续往下说。
“宛家没有儿子,十三房妻妾,倒是生了二十几个女儿,据说都嫁得不错。其中不乏出挑的,例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