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韶言看他脸色冷下来,干脆不理他,洗漱去了。洗漱完发现张卓还靠在沙发那,乔韶言坐在旁边涂面霜:“你这样子摆脸色给谁看呐?叶侃和路斯明就是不待见你,你见她们就是找骂。”面霜挤多了,她顺手涂了胳膊,“我都没说你,你就这个样子,还是阳光开朗大男孩好啊!”乔韶言把多余的面霜全摸他脸上:“你也保养保养。”
张卓被她逗笑了:“她们俩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她们说两句我的坏话顶得上我说十句好话。”
乔韶言心想其实都是她在说坏话,她们俩也就提提分手的话题。她玩心大发,揉得张卓脸都变形了:“坏话都是我说的,她们又不认识你。”
张卓抱着她:“每次看家里这么冷清,我总觉得你随时会把这一切都抛下走了。”
乔韶言这么多年租房已经养成了习惯,很多东西不必要就不置办,就这样她每次换地方还是一大堆东西:“想走的时候,东西再多也会走的。你觉得缺什么啊?用得着的东西我都买了的。”
张卓还是觉得端着餐盘在厨房站着吃实在是不方便:“买个餐桌吧,别端着吃或者用茶几吃饭了,得好好吃饭。”
乔韶言这么多年已经习惯没有餐桌了:“不太必要吧。”乔韶言从前住一居室,一向是买个大书桌,放餐垫吃饭,现下这个房子,空间大了,她规划得乱七八糟,像她乱七八糟的人生规划。
她趴在张卓肩膀上:“好像读书这些年读得人都废掉了,就会做做实验写写文章。凭什么学校对我们那么多考核条例,怎么我们没法给行政打分的啊?”
张卓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屁股决定脑袋,你想想政策都是谁定的,没有人为难自己的。”
乔韶言只是觉得很压抑:“好累!明天不做饭了,吃点沙拉混一下。”
张卓知道她冰箱里那么多冻虾仁是怎么回事了,还有那些冻的混合蔬菜包,她就是这样糊弄饭的,这样哪需要餐桌啊,确实不值得端上餐桌吃。微波炉弄熟了端着碗就吃了:“你搬去和我住,好不好?你这儿缺的东西可太多了。”说完明显感觉的乔韶言背一僵。
乔韶言感谢洗衣机适时发出洗好了的提示音,她从张卓身上弹开:“我去把窗帘拿出来。”
张卓按住她:“言言,你不要再逃避问题了。不是只有工作上的问题才叫问题,我们的关系也停滞不前。”
乔韶言垂着眼皮,拒绝对视:“我再想想。”
张卓松了手,人还是得死缠烂打,虽然乔韶言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但是不死缠烂打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到现在这个阶段又不能逼得太紧了,但是放任乔韶言慢慢想下去,总觉得心被悬挂着:“我去把窗帘拿出来。”
乔韶言走去厨房倒水,给叶侃发了消息,得到回复后,她套上长到脚踝的羽绒服,套了雪地靴,拎着厨房的垃圾,面不改色地和张卓说:“我去倒垃圾。”
乔韶言跑去垃圾投放点的路上,脑袋空空,丢完垃圾,她跑出小区,坐上叫好的车,她太需要朋友们骂醒她了,她这样子太危险了,她就是这样朝三暮四、朝令夕改,一天一个想法,不受束缚的人,她就想当个很酷的人,这样脑子里像装了胶水一点都不酷,这样子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简直是太逊了。这么多年,自己独处的时间很多,她知道这个时候没有朋友出来拦住她,她可能明天就踏出确定关系那一步了。
乔韶言到了叶侃住的老小区门口,一路小跑,爬到五楼时已经气喘吁吁,急促地敲门声让路斯明开门的时候不免问了:“鬼在后面追你啊?”
乔韶言换了鞋:“差不多。我得和你们说说,我受不了了,有点完蛋的趋势,你们俩一起骂醒我,别留情。”
叶侃洗了很多水果加了些奶酪装了个拼盘,还开了瓶香槟:“来来来,好久没有我们三个畅饮畅聊了。”
乔韶言洗了手,抓了一把蓝莓机械的嚼着,路斯明叉了片猕猴桃:“倒是说啊!”
乔韶言咽下去蓝莓:“哎,我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但是我本来就是只想享受一下美好的皮囊的。”
路斯明喝着酒差点笑喷出来:“不得了了,你还想玩弄老男人呢!”
乔韶言拿了一片奶酪:“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他变成我男朋友,我就会手伸得更长,我就会管更多,那他可能受不了就跑了呢!”
叶侃给乔韶言也倒了一杯递过去:“反正现在他没跑,你都逃我们家来了。”
乔韶言刚抿了一口酒,张卓打电话来了,她不想接,路斯明和叶侃激她:“你不敢接啊?我们替你接,开免提。”
张卓看她三刻钟还没回家,这才打电话:“言言,你在哪啊?”
乔韶言被叶侃捂着嘴,路斯明笑得想打滚:“她喝醉了,你有事明天再打电话吧。我是谁?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路斯明说完按了挂断,然后把手机放到茶几的抽屉里:“今天晚上谁也不许接电话,非得把我们言言劝住了。”
乔韶言摘了颗提子:“我也不想管那么多,我也不想承担责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