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我想自己静一静。”
她倔强的撇开眼,紧抿着唇畔,用沉默抗拒温九的怒意。
谢秉安攥紧她细弱的腕骨,恨不能用力?下去?,捏断她身?上又犟又倔的骨头,他?咬紧齿根,漆黑的冷眸浸出森森冷锐:“娘娘既然放不下季宴书?,那我便杀了他?,让娘娘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蔚姝吓得?小脸苍白?,终于正眼看温九:“你、你莫要做傻事。”
“杀了他?,断了娘娘的念头,怎会是做傻事?”
谢秉安的唇扯出冷佞的笑:“奴才是为了娘娘着想,免得?娘娘妄动情念,犯下大错。”
“你你你、休要胡说!”
蔚姝止住哭泣,愣是被温九气到话都说不利索:“我与他?清清白?白?,此番遇见也是意料之外,对他?我也从未有过情意,何?来的妄动情念,你莫要往我头上乱扣帽子。”
因她的话,谢秉安眼底的沉怒褪去?了些:“那娘娘见了他?哭什么?”
“我…”蔚姝轻咬下唇,看着温九的眼神有些躲闪,男人黑眸微眯了一瞬,指腹按住她的下唇,将她的唇畔从贝齿下解救,循循善诱:“告诉我。”
蔚姝看向别处,吸了吸通红的鼻尖:“我、我只是感慨物是人非罢了,后面哭的凶,那是因为……”她顿住,沁满洇湿雾气的杏眸撞入谢秉安的眼里,男人勾唇哄慰的笑:“说出来。”
“你误会我是个轻浮女子。”
蔚姝一口气说完,看向别处,眼尾再次落下泪珠,瞧着委屈极了。
耳畔传来低沉悦耳的笑声,蔚姝被激的头皮一麻,登时就来了脾气,怒瞪温九:“你笑什么?!”
“抱歉。”
谢秉安用指腹拭去?女人眼尾落下的泪,以往清寒的嗓音漫上极轻极浅的温柔:“是我不对。”
他?难得?道歉。
这也是他?有生以来,在同一个人身?上,重?复歉意。
蔚姝偏过头不去?看他?,娇软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赌气:“我原谅你了。”
谢秉安垂下眼帘,狭长的眼睫遮住眸底肆意的笑。
他?的小姑娘。
还是那么讨人喜欢。
银烛渐熄。
温九前脚走,云芝后脚就冲进来,她先是换上新的银烛,这才走到蔚姝跟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哭红的一双眼,心疼蹙眉:“小姐,是不是温九欺负你了?”
“没有。”
因刚哭过,蔚姝的声音带了些鼻音,软糯糯的:“温九方才带我去?祭拜外祖父他?们了。”
“难怪小姐哭的这么伤心。”
云芝蹲下身?,仰着脸看她:“小姐,这两日等温九探好路我们就逃,到时在南硕国给老将军他?们立个牌位,咱们天天祭拜。”
蔚姝笑出声:“好。”
秋猎三日,明日便是第一日,一般是男子组队入猎场,哪一队获的猎物最?多,哪一对便是赢家,一般女子都是看个热闹罢了。
翌日一早,蔚姝被云芝早早唤起,她今日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裙,臂弯的披帛垂落于脚边,在她走过林边时,轻纱披帛划过花草,沾上了浅淡的晨露。
云芝道:“小姐,男子已经去?比赛了,女子都在那边,咱们也快些过去?。”
不远处是被禁卫军精心整理过的空地?,由禁卫军严防把守,皇后娘娘的位置还是空着的,其他?位置倒坐了些宫里的嫔妃与大臣们的女眷。
她与云芝途径皇帝的营帐时,从里面传出女子的轻泣声,还有老皇帝欲求不满的谩骂声,不堪入耳,老皇帝成?日里沉迷炼丹与女/色,早晚有一日会死?在这上头,大周朝有这么一位帝王,真是国朝不幸。
蔚姝坐在嫔妃的位置,忽觉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不似旁人多少?带着嘲讽与好奇,她抬起羽睫,循着那道视线看去?,不曾想竟是御史台主的女儿,如今季宴书?的夫人,郑慧溪。
两人的视线交汇。
郑慧溪朝她颔首浅笑,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在国公府里,那日她坐在前厅,脸上盛满女儿家的娇羞,现在的她褪去?了小女人的羞涩,眉眼上添了少?有的温柔恬雅,到有几分淡淡的忧愁。
蔚姝回?以她善意的笑,随即垂下眸,不去?听周边的闲言碎语。
郑慧溪端起茶盏轻抿,一旁的丫鬟如玉看了眼对面的蔚姝,问道:“小姐,您对她笑什么呀?她可是世子心里头的人儿,若不是她,小姐定会与世子恩爱两不疑的。”
“不可放肆。”
郑慧溪放下茶盏:“夫君与姝妃娘娘自幼便定下婚约,他?们二人相伴十几年,感情自是我比不得?的,若不是杨家出事,现在与夫君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便是姝妃娘娘。”她看了眼对面垂首低眉的蔚姝,语气里无不叹息:“姝妃娘娘也是个可怜女子,若将我换做她,我怕是一日也活不下去?。”
如玉道;“小姐说的是。”
不多时,皇后也到了。
蔚姝起身?行?礼时,正巧对上皇后看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