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姝紧抿着唇畔,转头瞪他?一眼?,本?想顶撞回去,可想到跟在外面的?温九,硬生生忍下怒气,耷拉着脑袋,对谢狗的?挑衅置之不理。
谢秉安:……
小姑娘挺记仇。
小桌上摆放着点心与果?子酒,淡淡的?果?子清香弥漫在车厢里,与谢狗身上清寒的?气息逐渐相容,竟莫名的?好闻。
而且,与董婆婆酿的?果?子酒味道极其相似。
她/舔了舔/唇畔,小小的?舌尖在唇畔上扫过?,明?晃晃的?刺入谢秉安的?眸,男人眸色陡地暗下,喉结几不可察的?滚动了几下,按在文书上的?指腹重重摩挲。
蔚姝悄悄抬眼?,觑了眼?谢秉安,见对方?垂眸看?文书,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收回视线,盯着果?子酒看?了一小会儿,便上手自己倒了一盏。
索性都在谢狗的?马车里,难得遇见喜欢的?果?子酒,不喝白不喝。
蔚姝捧着酒盏,细细品了一口果?子酒,晶亮的?酒渍沾在唇畔上,嫣红水润,她伸/舌尖/舔/去唇上的?酒渍,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果?真和董婆婆酿的?果?子酒味道一模一样。
她忍不住又喝了两盏,一边尝着果?子酒的?味道,一边回想董婆婆,温九说他?的?朋友将董婆婆送去了荆州,等这次成功逃离长安城,她定要去荆州将董婆婆一起带上去南硕国。
谢秉安观察着蔚姝的?一举一动,漆黑的?眸落在女人水润的?唇畔上,眸底逐渐攀上根根猩红的?恶念,那股恶念叫嚣着,挣扎着从骨缝里钻出来,想要占据他?仅存的?理智,将眼?前的?人儿据为己有?。
任谁也见不得,肖想不得。
马车里的?气息逐渐稀薄,盘旋着看?不见摸不着的?旖旎,谢秉安的?眸愈发的?黑沉,黑到几乎看?不见一丝亮光,摩挲在文书的?手抬起,正要触摸蔚姝细腻光滑的?脸颊,眼?前的?人儿忽的?转过?身背对他?,细弱的?手臂掀起车帘看?向外面。
车窗之外,跟着的?正是‘温九’。
谢秉安脸色陡地沉下,伸出的?手再度覆在文书上,指腹带着戾气重重捻在上面。
——好得很!
蔚姝看?向跟在马车后面的?温九,扬了扬手中的?酒盏,笑道:“这果?子酒与董婆婆酿的?很像。”
东冶从车辕旁回头,瞧了眼?跟在马车后面的?‘温九’,看?见他?隐忍在眸底下的?惧意,险些笑出声,没想到潘史也有?这一天,假扮主子,还得顶着主子的?眼?刀跟娘娘周旋,换做是他?,还不如一把?刀把?他?了结来的?痛快。
“温九。”
蔚姝歪着头,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不说话?”
她脸颊酡红,似是染了些醉意,冷风吹在脸上,几分醉意上头,看?着温九的?身影都显出几分重影。
这酒,好像比董婆婆酿的?更烈些。
潘史此刻就差给蔚姝跪地磕头了,祈求这位姑奶奶快把?脑袋缩回去吧,他?可不敢因此事惹怒主子,换来主子一顿惩罚。
“嗝~”
蔚姝打了个酒嗝,摇了摇晕眩的?脑袋,马车里忽的?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娘娘若不想温九死,最好乖乖坐好。”
一听便是讨人厌的?谢狗。
她缩回脑袋,微醺的?杏眸愤愤的?瞪向谢秉安:“你?除了用温九威胁我?,还会用什么?!”
谢秉安眼?皮轻抬,眼?底盛着凛冽的?阴鸷:“谁让娘娘在意的?是温九。”
“我?在意谁,关你?何事!”
蔚姝重重放下酒盏,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所为酒壮怂人胆,说的?就是此刻的?她。
看?着蔚姝微扬的?下巴,沁满醉意的?杏眸,唇/珠圆润微红,泛着香甜诱/人的?光泽,谢秉安将文书丢在桌上,伸手将娇小纤弱的?蔚姝捞/进怀里,指腹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的?眸与他?对视。
“娘娘莫不是忘了,咱家是你?的?什么人?”
男人狭长的?眼?尾上挑着极尽的?冷寒,寒气入骨,带起令人胆颤的?怯意,他?的?手指是温热的?,可声线却是极冷。
蔚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酒意瞬间散去了几分。
她想笑,却笑不出,以至于?脸颊上的?笑意有?些僵住,显出些许的?可怜娇弱,男人的?指腹划过?她的?/唇珠,在上面重重碾磨了几下,唇角扯出冷佞的?笑:“娘娘小嘴不是挺能说吗?怎么不说话了?”
蔚姝:……
唇上的?触感像是冰刃刺激着她的?血液,她忍不住娇/躯颤颤,软糯的?声音充满祈求:“我?、我?错了。”
她不该顶撞谢狗的?,万一他?又像那日在巡监司时对她,她该如何?
温九就在马车外,他?武功高强,定能听得见里面的?动静。
谢秉安看?出女人眼?底的?祈求与挣扎,手掌覆在那纤细脆弱的?玉/颈上,细细/摩挲,他?无情的?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