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他突然想起来,这是一个小粉丝送他的礼物。
《十年封存》后他拍过很多部戏。
虽然每一部他都用心对待,但一部戏的好坏从来不是他一个人决定。
大部分都扑得毫无声息。
有一段时间夏溪竹也很沮丧,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拍不出满意的作品。
然而有一天拍完戏,却碰到了一个探班的小粉丝。
只有几岁大,是他妈妈带他过来的。
工作人员见小朋友千里迢迢赶过来觉得不容易,就过来告诉了他。
夏溪竹听完妆都没卸便出来见了他。
他看到夏溪竹很是兴奋,兴奋地跑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好啊。”夏溪竹说着俯下了身。
小孩儿激动得满脸通红,前言不搭后语地对他说了好多话。
他说真的好喜欢他。
他说自己演得特别好,拍的电视剧他一部不落。
他说长大后也要像自己一样,成为一名好的演员。
“好演员?”夏溪竹问他,“你觉得我是个好演员吗?”
“是啊!妈妈也很喜欢你,他说你很认真地对待每一部戏,而且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负面消息。”
“妈妈说你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演员。”
“你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一定未来可期!”
然后他跑过去从母亲的手中拿了一个风铃递给了他。
“妈妈说风铃有想念祝福的意思,有风吹过的地方,就是我们在祝福你,哥哥,你要记得,有很多人都喜欢你。”
小孩儿的话随着风铃的响声重新在他耳边回荡。
夏溪竹闭上眼睛,回了句,“不想。”
沈停云知道他的症结所在,沉默片刻,回道:“可以先从话剧排起。”
然而这句话却像是一把火,瞬间燎原了他的内心。
“我说我不想。”夏溪竹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虽然他知道这种时候哭很丢人,但眼眶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
“你现在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再出现在大屏幕上了,我连在人前摘掉口罩都不敢,我怎么可能再演戏?”
“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已经付出代价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拍戏?话剧?”夏溪竹突然轻笑了一下,“你是真的不明白吗?无论是哪一种形式,没有人会希望再看到我。”
“沈停云。”夏溪竹一字一句地叫着他的名字,“非要我再一次面对千夫所指吗?”
“我不是……”
“出去!”
夏溪竹捂着耳朵打断了他。
沈停云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于是隻好先走了出去。
他刚一出去,夏溪竹便立刻将大门关上,然后一把扯下门口处的风铃,逃避一般放进了抽屉里。
他早就没有未来了,也不配被人期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喜欢,鞠躬~
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淡, 年也已经过完了。
书店重新开始营业,夏溪竹又恢復了以前早出晚归的生活。
沈停云没来领他的猫,也没有再来过。
但大概是为了赔罪, 每天都会让人送过来些东西。
有时候是好吃的点心, 有时候是一本书, 有时候是夏父夏母的相片和清晨刚摘下来的花束。
来送东西的人和他们的老板一样,都是沉默的行动派, 将东西放下后就离开, 不给夏溪竹丝毫拒绝的机会。
渐渐的, 夏溪竹也由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慢慢接受。
沈停云的猫自己还养着, 干脆就把这些当做是报酬。
这天刚开门,夏溪竹正在摆书, 突然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阵响动, 然而扭过头时却没看到人,只有大门轻微晃动,无声地告诉着他刚才有人来过。
夏溪竹习以为常地走过去, 然后不出意外地看见柜台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走过去打开,里面是一张话剧的门票。
《雷雨》, 很经典的话剧剧目。
夏溪竹看了眼日期, 是明天的。
夏溪竹看着手中的票,突然有些恍惚, 他都快忘了,他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很喜欢话剧, 还加入了话剧社。
后来毕业后哪怕再忙,每个月也会抽出时间去看一场话剧。
这是他那段枯燥生活中少有的乐趣。
但自从三年前发生了那件事, 他就没再去过。
夏溪竹不明白沈停云是什么意思, 也不想去明白, 于是合上盖子,随手将票收进了装杂物的抽屉里。
然后接着进行自己的工作。
第二天沈停云送来的还是一张票,这次的剧目是老舍的《茶馆》。
夏溪竹依旧不以为意地收了起来。
只是有些奇怪,沈停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