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好了，这不容置疑，而上周日不在公寓是因为她和女友在逛街约会，同样也不容置疑。

章澄海自觉问心无愧，因而她也没隐瞒什么，和姜晓晓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她们边走边聊，她问她答，alpha皆是如实相告。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周日我在陪女友逛街，抱歉，让你在周日里白跑了一趟……嗯，这样吧，我们加一下联络方式？下次你去公寓之前和我发个消息，这样就不会跑空了……嗯，加上了。”

“对了，你刚说你周日看到鹿沉出现在我的公寓？但昨天她没有联系过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公寓里……不过，她有我公寓的备用钥匙。”

“……什么，你也想要我公寓的备用钥匙？”

章澄海颇为诧异，如今她公寓里能二手出售的什物都变卖了，没有什么特殊的收藏品，里面空空荡荡，哪怕进了小偷也会因屋主的贫穷而哭泣，懊悔为何要撬锁。

“我公寓里可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很普通。哪怕这样，你也想要我公寓的备用钥匙吗？”

漂亮的alpha没有任何隐瞒，她在姜晓晓面前，总会有莫名的安心与放松。

眼前的beta仿佛不管她说什么，什么都可以的。

无条件的宽容与信任，真是可怕的品格。

姜晓晓望向章澄海，澄海她今天来学校没有按照校内规定穿校服，或许是因为刚分化，校服尺寸不再合身的原因，但alpha漂亮的眉宇之间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这让beta一路患得患失，心不在焉。

她就在她身旁，却又好似天边。

“我想要。”姜晓晓说，我想要再离你近一些。

“你……其实不用这么紧张，只是一把普通的公寓备用钥匙，我给你。”章澄海从口袋里拿出她的公寓钥匙，从中把备用的那把放到姜晓晓的手心，看到对方的不敢置信，她轻笑着解释，“之前给鹿沉配钥匙的时候，店家说最少配三把，否则不给配。”

姜晓晓紧紧握着钥匙，她掌心柔软的手纹被钥匙凹凸不平的刻度弄出红痕也不肯松手。

“谢谢。”她说。

“你谢什么？忘了吗，我还欠着你两回呢。我给了你钥匙，以后就方便你上门……”讨债这两个字，章澄海终是没说出口。

今早发生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澄海，那些人……你认识吗？”

“不太熟。”

章澄海今早才知道那个黑衣女人的名字叫做焦溪，她们的确不熟，单纯的债务关系。

“澄海，你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我帮忙？”

姜晓晓听到了黑衣女人口中的‘你还了三百万，还欠三百万’这句话，她虽然不太明白澄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是缺钱，她是可以帮忙的。

章澄海停下脚步，她看向姜晓晓，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沉默良久才开口，“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她什么都给不了。

她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是高中同桌，可以是朋友，但绝对不能再跨过那一道坎。

生病那晚的错误不能再犯。

显然，澄海在和她划分界线，就像在说，她已经心有所属，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明明前几天见到澄海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的明显的界线感，相反，她像只在雨夜被抛弃的小狗，用着湿漉漉又可怜的目光望着所有接近她的，有可能成为她‘主人’的过路人。

是谁，到底是谁住在了她的心里？

她不在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她口中的女友吗？

姜晓晓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越想越觉得委屈。

“为什么……？”小同桌霎时红了眼尾，她琥珀色的眼睛里泪珠在闪闪发光，嗓音里带着些许哭腔，“我们……不是朋友吗？”

她的指尖拽住了澄海的衣角。

她宁愿屈居于所谓‘朋友’的关系里，也不想被划分界线，直接出局。

“不要哭，晓晓。”章澄海用指腹擦拭着姜晓晓的泪珠，她轻轻抱她，她的声音从胸腔共振发出，“我不想让你落泪的。只是我能给你的东西并不多，那天晚上的事……我们都忘了吧。”

“不……我不要忘记。为什么澄海，是因为我不是oga吗？是因为beta不能被alpha所标记，所以你才会想要把我推得远远的吗？”

姜晓晓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落在澄海的小腹上，肌肤一片湿滑。

“不是的，我从未这么想过。”

章澄海的手掌温柔抚摸姜晓晓的发顶，轻言细语的安慰，“alpha当然可以和beta在一起。我从未后悔过那天晚上对你所做的事情，在那一刻迸发出来的情感，就是我的真实想法，那晚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也是真心想要标记你……”

“那为什么……？”姜晓晓止住眼泪，她抬头看向澄海。

面对姜晓晓的追问，章澄海却没有给出正面回应，她只是寂寥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