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马摇头,纵然斐安世不说保护你,你也知道他不会让你受伤。
斐安世不比你,他的骑术了得,曾经不少次是这皇家狩猎的第一。
不远处春光正好,骑着马感受自由的风毫无疑问是缠绵病榻的你最喜欢的事,斐安世又信誓旦旦地说保护你,在犹豫了几秒之后,你还是点了头。
斐安世面色一喜,手指下移,正打算握住你的手,变故就发生了。
不知从哪里窜出一群黑衣人,蒙着面,手握利剑,空中一声暴喝——
“杀!!”
场面肉眼可见地乱起来,侍从们惊慌逃窜,贵人们急急忙忙地跑到安全处,侍卫很快赶来,那群黑衣人显然早有预谋,直奔女皇所在的宫殿,凡是过来拦路的侍卫都被他们毫不留情地砍杀。
血液很快就弥漫整个大厅,有人慌张尖叫,有人高呼着:“保护皇上!有刺客!”
你在场面乱起来的那一刻就被斐安世带到了一处鲜少有人经过的小角落,他面色不太好看,将你护在身后,“姐姐别怕。”
该死的,是什么人……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要对那个老女人下手?
明明、明明差一点他就能跟姐姐同骑一匹马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年冷白的脖颈微微泛红,呼吸不自觉沉重了一瞬,你没发现他的异常,一脸紧张地看着不远处的情况。
依着良好的视力,你能看见闪着冷光的刀子划过脆弱的脖子,一瞬间迸溅出的猩红血液,看见侍从因为跑的太匆忙太惊惶,有些落后的就被人踩在脚下,看见那些贵女们脸上不住的害怕,看见长阶上死不瞑目的尸首,看见那些黑衣人直奔你母皇的寝殿。
场面太混乱,你嘴唇颤抖着,忍不住闭了闭眼,面色如纸般苍白。
怎么……会这样?
斐安世敏锐地发现你的不对劲,他安抚般拍了拍你的背,弯腰薄唇凑近你的耳朵,说话间热气往你耳朵钻,“姐姐别害怕,那些人伤害不了你的。”
你没说话,脑子有些发晕,让你忍不住扶住了斐安世,眼前一片一片发黑,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你看见了从母皇殿内走出来的斐净山。
他仍是一身劲装,眼底满是肃杀之气,右手持剑,高大身躯像是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
意识沉浮间,你恍惚做了个梦。
梦里你遇到了一个会说话的水滴,水滴通身粉红,自称自己是管理世界秩序的系统。
你觉得荒谬,一个水滴……?
那水滴因为你怀疑的眼神,气得更红,它给你传输了一段记忆。
“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误入了这个世界,受到世界规则的打压,因此身体很差。”
你有些茫然,那些你在现世的记忆熟悉又陌生,最让你记忆深刻的是,你在那里有一副好身体,不必每天喝苦的要死的药,不必一年中有三百五十天都缠绵病榻,不必在炎热的夏季都要披上一件厚厚衣衫。
“……我想要回去……我要如何做?”
水滴顿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觉得它好像有些心虚,它道:“你想要回去啊……很简单,只要你找出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见你面露疑惑,水滴便好心地给你解释起来,“每个世界都会有气运之子的,他们承载了一个世界的气运,决定了一个世界的兴盛。”
“一个世界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气运之子,男女都会有,更倾向于接替的形式,一个气运之子因为生老病死而渐渐失去气运,那些气运就会被下一个气运之子所接替。”
“因为某些失误,我找不到气运之子,只要你能帮我找出气运之子,我就让你回去。”
“你也不想再待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身体里吧?”
意识彻底清醒的时候,你睁开眼,发现身边坐了一个人。
那人黄袍加身,虽保养的很好,但岁月的痕迹却不可避免,让她眉宇间满是沧桑。
你讶然道:“母皇?”
女皇看向你,轻轻颔首,她不知在你床前坐了多久,嘴角下撇,带出几分疲惫。
你依赖地抱住她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女皇怜爱地拍了拍自己唯一的女儿,轻叹道:“那些刺客已经都被抓起来关进牢狱内严刑拷问了,你也不必忧心我,斐净山来得及时,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倒是你……”
“不过是些刺客,就受了惊,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安世那小子,趁我不注意爬了你好几次塌。”
你垂下眼,心不在焉地听着,女皇无疑是对你极好的。
她一直觉得你的身体不好是她的原因,她觉得是自己在怀你的时候沉溺于政事,熬到通宵都是常事,这才让你天生不足,因着这一点,她幼时对你极为溺爱,说过分些,你就算是说要那天上的星星,女皇都会连夜让人给你摘下来。
这么多年,源源不断珍贵药材如流水般送往你的宫殿,女皇却还是觉得委屈了你。
在她心里,你应该值得最好的。
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姿的女皇垂下眼,眼里闪